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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汪真真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
卷毛因為被她帶壞了,好好一狗,也養成了睡懶覺的毛病,汪真真早起有起床氣,見狗兒子還睡著,心生不平,上去就把它踢醒了。

卷毛委屈地嚎,汪真真母夜叉臉一擺,“叫什麽叫,老娘這麽拼還不是為了你不上飯桌!”

然後就氣呼呼地直奔健身房了。

%%%%%%%%%%%%%%%%

晨曦的陽光金子般灑進了清晨的健身房,汪真真在光影深處終於發現了那個正在跑步機上跑步的偉岸身影,差點流下淚來。

豬頭,我記得你當年也挺能睡的啊,美帝怎麽把你變成這樣一個早起的怪胎啊。

朱仲謙穿著一件黑色背心,上身肌肉線條一覽無餘,緊實發達的肌肉,真正是“穿衣顯瘦脫衣有肉”。

眼前的男人,和記憶力肥胖笨重的少年完全無法重合起來,這樣背對著她的豬頭讓人熟悉,又非常陌生,

汪真真蹲馬步擺了個氣沈丹田的姿勢,然後蓄勢待發慢慢地蹭了上去,上了朱仲謙旁邊的那臺跑步機。

拙劣演技都能評上酸梅獎最爛女主角了,“啊,這不是我家豬頭嗎?我說這帥哥怎麽這麽面熟呢,原來真是你啊哈哈哈,早起的鳥兒有蟲吃,早起的豬頭有腹肌哦。”

朱仲謙似乎並不驚訝會在這個地方見到她,只是冷冷地偏頭看了她一樣,好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,又轉過頭去顧自跑步了。

整個人拽得跟二百五似的,完全當她隱形人!

☆、9 健身房》宏科》日料餐廳

汪真真心裏那個捶胸啊,但是來都來了,她也只能厚臉皮上了,她就一邊嬉皮笑臉地上了跑步機,“啊哈,我也來跑一跑。”

但是一瞅控制面板上那十幾個按鈕,她就有點傻眼,這個怎麽用啊?她就眼巴巴地偏頭看著旁邊的朱仲謙,囁嚅著,“豬頭……”

朱仲謙冷冰冰地又睨了她一眼。

“小豬豬……”

終於忍無可忍。

朱仲謙寒著臉關了跑步機,下來幫汪真真調了個慢速,惜字如金,“熱身一下再上去跑。”就又回去跑自己的了,還掏出了耳塞,一副完全不想被打擾的樣子。

汪真真見他早上脾氣那麽大,心想是不是昨晚跟田儂曦房事不順啊?好奇歸好奇,乖乖閉嘴,稍微做了幾個伸展動作,就上去跑步了,結果跑了五分鐘她就開始氣喘籲籲了,喉嚨裏開始冒火冒煙,轉頭見朱仲謙跑得比她快多了,也不見喘,只是胸口這裏出了一些汗,整個人看上去陽剛而健美。

汪真真就跑得有些心猿意馬了,忍不住視線就慢慢往下了。

豬頭減肥成功成了美男子,不知道那裏有沒有減下去。

心裏這樣猥瑣地想,眼睛也馬上就要看到重點了,結果耳邊傳來質問的男聲,“你看哪呢?”

“啊?”

汪真真見自己這赤裸裸的目光被逮到了,嚇得都忘了自己在跑呢,做賊心虛,腳步慌亂,可是跑步機的傳送帶還在動,這一下可好,她撲騰了一會,隨即被慣性帶得往後面栽下去了。

“啊!”

狗吃屎一樣重重摔倒在地,下巴直接磕在了跑步機的邊緣上,一時間痛得眼冒金星,完全說不出話來。

朱仲謙也嚇得不輕,第一時間飛奔過去把趴在地上的她扳過來,抱起,汪真真早餐沒吃有點低血糖,整個人又痛又暈,等終於從震驚中醒過來,看到朱仲謙焦急的臉,懵懵懂懂地摸了下自己的下巴,見手上有一點點的血,嘴一癟,嚎啕大哭。

“有血,有血,好痛,嗚嗚嗚,豬頭我毀容了我毀容了……”她抓著朱仲謙的背心不松手,抽噎個不停,眼淚就跟串珠子一樣不停往外流。

朱仲謙扳了她的下巴仔細看了看,見她下巴下面磕破了點皮,流了一點血出來,雖然樣子有點慘,但也沒到毀容那地步,溫柔安慰道,“沒毀容,就磕破了點出了點血,還是很漂亮的。”

鬧了這麽一出,他早就沒了剛才冷若冰山的樣子。

“你騙人!”汪真真哭得更傷心,“我肯定毀容了,我變成大豬扒了嫁不出去了,嫁不出去了嗚嗚嗚。我變成了醜女了嗚嗚嗚。”

看起來就是準備撒開嗓子學孟姜女哭倒長城的架勢。

汪真真這種生物……

朱仲謙開始頭疼。

作為一個嬌生慣養的女孩,汪真真的身上一直有些公主病:比如很怕痛。

她嬌氣的這個毛病,作為和她同桌三年的朱仲謙,自然是知道的,吃的苦頭不算少。汪真真是個天生運動協調能力差的,很容易摔著碰著,一摔出血她就咋咋呼呼開始哭,那個時候朱仲謙人胖,校服也寬大,汪真真哭的鼻涕眼淚的,沒有現成的紙巾,就隨手撩過他衣服的下擺開始擦鼻涕眼淚,把那朱仲謙惡心的,好半天不想看見她,實在煩得不行了,就說,“XX街好像新開了一家饞嘴蛙……”

這個時候汪真真就忘了哭了,“那今天去吃吧,我都流血了要補補的。”

吃,永遠能第一時間讓汪真真好了傷疤忘了痛。

朱仲謙略一沈吟,“樓下有家日料,壽司很正宗,生魚片是日本空運過來。”

汪真真抽噎著被他扶起來,湊到他跟前委屈地用他的背心擦了擦臉上的淚和鼻涕,梨花帶雨地說,“那我們等下去吃吧。”

聞訊而來的健身房負責人本來以為出了大事,表情緊張,一看汪真真已經被安撫下來,忙帶著她去處理了一下傷口。

照了鏡子以後汪真真安下心來,確實就是擦破了點皮,流了點血,她那張花容月貌的臉還是好好的。

她攥緊拳頭:中午一定要多吃點。

洗完了澡,跟同樣一身清爽的朱仲謙一起出了健身房,虛驚一場的汪真真就有點累了:“好困啊,豬頭你們公司的沙發睡覺好舒服哦。”

她眼巴巴地盯著朱仲謙,小狗一樣祈求的眼神。

朱仲謙掐死這個麻煩精的心都有,冷著臉道,“我辦公室那張更舒服。”

“真的嗎?那我一定要去睡睡看!”汪真真眼裏沒出息地發光,一點都在乎朱仲謙的臉上都能掉下冰渣子了,歡天喜地跟著他回了宏科。

大老板帶著拖油瓶來上班這種事還是頭一遭,秘書室裏的女人們個個大跌眼鏡,八卦之魂開始熊熊燃燒。

朱仲謙面無表情,光榮負傷的汪真真倒是雙眼發亮喜氣洋洋,早就沒了之前蹲點的癟三樣,看到夏秘書面露詫異,趁朱仲謙推開門進辦公室之際,朝著夏秘書故作深沈道,“嗯,我來和你們老板洽談合作。”

哼,才不告訴你我只是來睡沙發的。

半個小時後,夏秘書拿著文件推開朱仲謙的辦公室,就看到汪真真癱在沙發上呼呼大睡,睡相倒是不錯的,安安靜靜不打呼嚕,就是在大白天的在大老板辦公室裏睡覺這點,耐人尋味了點。

而且下巴還受了點傷。

是不是在健身房裏出了什麽事了?

夏秘書也是個熱愛八卦的,雖然因為職業操守不會傳播八卦,但研究精神還是具備的,眼見老板的俊臉上無波無讕,心裏越發好奇。

“問了嗎?邵愷怎麽說?”

夏秘書一楞,發現問話的是老板,壓低嗓門道,“問了,邵總監說和安泰推銷員汪百合是老同學,她讓侄女,也就是汪小姐學著跑業務,結果邵總監一直沒有見到汪小姐出現。”

敢情天才的保險推銷員汪小姐直接進了總裁辦公室,睡覺。

“知道了,”朱仲謙毫不意外,將簽好的文件遞給她,“幫我去樓下上川定個位置。”

汪真真睡醒了,就開始琢磨著中午吃飯的時候,要找機會跟豬頭攤牌了。

這為了賣保險,自己都不知道跑幾趟宏科了,還追到健身房遭了不少罪,漫畫連載進度也慢下來了,必須趕緊讓豬頭點頭答應了,她也好堵了媽媽姑姑的嘴。

中午時間兩個人就下樓去吃飯了。

夏秘書特地為他們點了個僻靜的小包廂,點菜的自然是汪真真,一開始還客氣地問了朱仲謙一句,“你想吃什麽呢?”

朱仲謙嘴還沒動呢,她大手一揮,“我知道,你什麽都吃。老規矩,我請客,你買單。”

“盡管點,我請客。”她又不要臉地補了一句。

朱仲謙勾起唇角忍著笑,含笑的眸裏都是對面姑娘十年不變的理直氣壯耍無賴的模樣。

思緒也忍不住開始回憶年少的那段時光,印象裏,他們倆一直和別的同桌不太一樣,別人是白天一起學習,晚上各回各家,他們兩個吃貨放了學就走街串巷到處找好吃的,汪真真永遠是那句話“我請客你買單”,偶爾覺得吃多了他不太好意思,就會買點燒餅麻辣串給他,然後繼續心安理得大吃大喝他的。

一晃那麽多年了,他對美食早沒有那麽熱情了,但對面的姑娘,似乎還是記憶裏的樣子。

沒變嗎?怎麽可能呢。

朱仲謙淺笑著,逐漸眼眸變得幽深,冷不丁開口,“你這些年都在幹什麽呢?”

都幹了些什麽,和什麽人在一起過,受過傷嗎?

汪真真一聽朱仲謙要查戶口,表情馬上變得有些緊張,怕他發現她混得很慘,就含含糊糊地說,“沒……沒幹什麽呀。”

一邊心虛地低頭翻菜單。

“你在家SOHO做什麽?”朱仲謙聲音淡淡的。

汪真真賊頭賊腦地掃了眼緊閉的門,湊近朱仲謙,聲音壓得很低,“我說了,你可不許笑我。”

朱仲謙被她勾得起了好奇心,點點頭。

“我是專職畫手,給雜志畫漫畫,”她特地強調了一下,“我很紅的。”

汪真真的心聲是:我很紅,雖然我很窮。

朱仲謙對於汪真真走上這條路並不訝異,高中時汪真真就是個漫畫迷,一天到晚別人啃作業,她啃漫畫,上課看漫畫被逮到了好幾回,被老師罵到哭得稀裏嘩啦,回來嘟囔著“看到哪了”,淚痕還沒幹呢,又開始看得起勁了。她屢教不改,老師索性收繳了她的漫畫,書屋老板找她賠,她零花錢有限,就哭鼻子看著他,他只好每回做那個掏錢的冤大頭。

他淡淡問,“這份工作能養活你自己嗎?”

“……還好啦。”汪真真臉上的表情極其不自在,“我又不買名牌。”

這也就間接承認只是勉強過了溫飽線。

被朱仲謙那麽一問,汪真真就有些郁郁寡歡了,實在是混得太慘淡,如今朱仲謙都是本市十大傑出青年了,她汪真真估計頂多上個“十大窮鬼同學”排行榜,天壤之別。

“男朋友有了嗎?”朱仲謙又不疾不徐地問。

“沒呢。”汪真真嘻嘻一笑,“你們公司有沒有單著的青年才俊哇?好貨色記得留給老同學哪。”

朱仲謙聽了皺了皺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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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愛小劇場:

盛夏,放學時間:

朱仲謙收拾好書包站起來要走,衣角被汪真真拉住。

汪真真要哭不哭的樣子:豬頭,你等下再走好不好?

朱仲謙:幹嘛?

汪真真一動不動:我,我忘了今天二十號……

朱仲謙沈默地坐了下來。

朱仲謙:白癡,我前幾天不是提醒過你嗎?

班裏同學走的差不多了,汪真真伏在座位上哭:這兩天考試我忘了……嗚嗚,裙子上都是,我沒辦法回家了嗚嗚嗚……

朱仲謙嘆口氣,把作業拿出來:先寫作業吧,等學校人都走光了,我掩護你回去。

拿出諾基亞手機:爸,你讓司機過來下。

汪真真一臉感激:豬頭,你真是大姨媽的好朋友哦。

朱仲謙先臉紅,隨即怒:以後能不能不要忘了帶那個!這是今年第二回了!!

汪真真:我老忘記……豬頭要不我放個到你書包裏吧?

朱仲謙:滾!

☆、10

還是日料餐廳

汪真真一臉沒心沒肺,“豬頭你又擺臭臉。”

她湊近,壓低嗓門神秘兮兮地問,“說吧,你跟田小姐,最近是不是房事不順?”

朱仲謙氣得劈頭就給了她一個爆炒栗子,“再胡說,這頓飯自己買單!”

汪真真“哎喲”了一下,縮回去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瓜,“好嘛,不說就不說,世界那麽美好,可豬頭你卻那麽暴躁,嗯,一定是因為田小姐來大姨媽了。”

“汪真真!反了你!”朱仲謙忍無可忍又給她右腦勺一個炒栗子,這下子她頭上兩個包對稱了,“黃色漫畫看多了,腦子裏全是黃水。”

汪真真這種生物,跟她每多呆一秒,就多一秒崩潰,想他朱仲謙,當初可是整整崩潰了三年。

後來畢業跟她分開,他就瘦下來了。

汪真真插科打諢,“我黃色,你暴力,我們是相親相愛的黃色暴力組合,是不是呀?”

朱仲謙看著她那張跟高中時沒什麽變化的清純笑臉,外表是天使,骨子裏是小惡魔,十年如一日地拿她沒辦法。

她那點說正事之前先耍寶的小計倆他高中時就摸得門清,她越瘋,就說明她心裏有事,於是抱著雙臂,耐心地等待她接下來的正題。

都憋了她這麽久了,還追到了健身房,想必姑娘已經憋不住了。

他氣定神閑。

汪真真見自己耍寶,朱仲謙卻不接腔,氣氛一下子就冷下來了,她正愁怎麽開口呢,木推門開了,服務員端著菜進來了。

桌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日式料理,但汪真真突然就沒了食欲,等服務員恭敬地關門退出去了,汪真真掃了眼對面飲茶的老同桌,這麽多年過去了,豬頭如今養眼了,也難搞多了,硬骨頭豬排好難啃啊。

她咽了咽口水,正襟危坐,“豬頭,那個……”

“嗯?”朱仲謙挑眉,尾音上揚,帶著一絲懶意,藏著一分銳氣,這個時候的他,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總裁架勢。

汪真真被震懾到了。

“那個……”她又不死心地重覆了一下。

“這裏的天婦羅很好吃,你嘗嘗。”朱仲謙夾了一點到她碗裏,也順利地堵了她的話,她又淒淒慘慘地把話咽了回去。

“哦,好啊。”她蔫蔫地低頭吃,滿腦子想著如何開口。

再擡頭,“我……”

“試試這個金槍魚。”一條被烤得金黃噴香的金槍魚被體貼地放入她的盤子裏。

盛情難卻,汪真真只好又低頭繼續猛吃。

“趁熱吃了,有話吃完再說。”朱仲謙又體貼地夾了一筷子到她碗裏,害得汪真真差點都要感動地掉下淚來。

她想想也對,哼哼唧唧的點頭猛吃,小豬一樣被朱仲謙這個屠夫餵得飽飽的,所有的腦細胞都用來吃東西消化了。

“醬油別吃,會留疤。”

“嗯嗯。”

“再嘗嘗這個北極貝,非常新鮮。”

“嗯嗯。”

桌上一大半的食物被她掃蕩一空,她正吃得很滿足呢,朱仲謙冷不丁地來了一句,“你有事要我幫忙吧?”

汪真真楞了下,嘴巴流油地看著他,小狗一樣殷勤地猛點頭。

“很重要的事嗎?”

“嗯嗯。”汪真真點頭如搗蒜。

她心裏樂翻了天,豬頭真是知情識趣顧念舊情的好同學啊,一通吹噓拍馬讚美之詞已經在心裏打好了腹稿。

她整顆心都沸騰起來了。

“可是你胖了。”朱仲謙突然又莫名其妙來了一句。

汪真真吃多了腦子有點轉不過彎,這她胖了跟找他幫忙有什麽關系?

“我不可能幫個胖女孩的。”朱仲謙微微一笑,那俊朗的笑容竟有兩分邪惡。

汪真真心裏涼了半截,怒道,“你歧視胖子,你自己以前還是胖子呢!”

嚷嚷著,“我哪裏胖啦,我很瘦的好嗎?”

肚子一圈肚腩她假裝視而不見,深吸了口氣,自欺欺人地想把肚子吸平了,卻只覺得撐得難受,TMD這死豬頭,自己只吃了幾個壽司,慢條斯理地把桌上全部吃的都哄進了她肚子裏,讓她吃成豬了,然後開始嫌棄她胖!因為胖,她也就沒資格找他幫忙!

陰謀,這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資本家的陰謀!

她吹胡子瞪眼,朱仲謙卻只是輕描淡寫地看了她一眼,慢條斯理地吃了一口鱈魚肉,“當然胖了,你不是說你多年後成了當年的我嗎?”

他用她自己的原話堵了她的嘴,汪真真氣得不得不承認自己胖了。

前兩天她終於鼓起勇氣站到了體重秤上,被秤上的數字給閃瞎了。

她一米六五的身高,卻有107斤,活生生宅成了沈重的天使,想當年她可是身輕如燕怎麽吃都吃不胖的小蘿莉啊。

當年她每天都在豬頭面前炫瘦啊!豬頭每每都被她嘲笑得像個癟三啊!

如今呢,豬頭身材好的都能成健美先生了,她卻開始贅肉橫生,還被他嫌棄胖,痛苦的風水輪流轉……

汪真真捏著筷子,癟三一樣憤怒著。

朱仲謙優雅地用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,“先瘦五斤,再來跟我談你的事。”

汪真真瞪圓了眼睛。

“不能吃減肥藥,不能節食,每天早上來健身房報到,偷懶一天,一切免談。”

朱仲謙用挑剔的目光把她從上看到下,“你現在幾斤?”

汪真真傲慢而受傷的臉扭開,哼唧一聲,拒絕回答這個殘忍的問題。

“算了,不用說,反正你這頓吃完估計也會胖個一兩斤,明天早上到健身房稱個體重。”某人聲音涼涼的,口氣像極了當年幸災樂禍的她。

汪真真沈重的肉身氣得打了個飽嗝。

她討價還價,“五斤很難減的!三斤行嗎?”

“我從二百二十斤減到150斤,你這五斤算什麽?”朱仲謙眉都不擡一下,“白天運動,晚上水果餐,早晚瘦出魔鬼身材。”

他夾了片生魚片到她碗裏,臉上溫潤的笑看在汪真真眼裏只覺得分外刺眼,他說,“今天多吃點,接下來一段時間就沒這口福了。”

汪真真哭喪著臉心裏那個淚流成河啊,咬牙切齒地看著面前的男人,突然氣勢洶洶地站起來一把推開門,沖外面生氣大喊:“服務員!”

“再點幾個菜!!!”

等汪真真挺著滾圓的肚子扶著墻出了料理店,她就被朱仲謙無情地踢回家了。

“明天早上七點半準時到健身房。”朱仲謙一臉無情。

汪真真囁嚅著,“我家裏離這裏好遠……”

TM要是她七點不到就得起床趕過來,打車打不起啊!

“那我來接你。你現在住哪?”朱仲謙難得說話慈悲像個人。

汪真真報了自己的住址,還不死心地添了一句,“豬頭你遲點來沒關系的,跟田小姐多睡會,你們體力消耗大要多休……”

“閉嘴!”朱仲謙非常不悅地打斷了她,“我現在沒有女朋友。”

“嘎?”

“分了。”

“為什麽?啊哈,房事不順嗎?”

朱仲謙把眼危險地一瞇,“你對我的房事很關心嘛!”

汪真真拍著他的肩膀,一臉老成,“說真的,我高中就替你擔心了。聽說胖的人都不太行……”

朱仲謙臉都黑了,扳回一城的小惡魔見他臉都黑出水了,決定跑路,“嘿嘿我走了……”

剛邁出一步,人就被揪了回來,朱仲謙占據絕對身高優勢,朝她森然地笑了笑,露出一口潔白的牙,“好好練,就你這體力,我比較擔心你。”

嘎?關她什麽事?

興許是吃多了,在色情漫畫裏摸打滾爬好多年的汪真真沒聽明白這話裏的暧昧,正要細問,被朱仲謙一屁股踢上了出租車,“快回家,不想看見你這張豬頭臉。”

汪真真氣得在車裏張牙舞爪,“拽什麽!老娘可是看了你的豬頭臉三年!”

可惜朱仲謙已經走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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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愛小劇場:

星期五。

汪真真:物理作業借我抄下。

朱仲謙:不行,自己做!

汪真真斜眼:胖子!你會後悔的!

周末,朱仲謙的家教輔導時間。

家教老師:把英語書給我,聽寫第三單元單詞。

朱仲謙把英語書遞給她,低頭準備聽寫。

好半天沒動靜,擡頭,發現老師目光詭異,英語書裏赫然夾著一片日用衛生巾。

英語老師:……

朱仲謙:……

英語老師:這個……嗯……

朱仲謙:這不是我的……

英語老師:我知道你用不著,那是誰的?

朱仲謙:反正不是我的……

晚飯後,客廳。

朱爸爸:兒子你過來一下。

朱仲謙:哦。

朱爸爸:我聽你江老師說,嗯,這個……兒子你有心事要及時跟爸爸說,你們老師說的,高中生精神壓力大,壓力需要發洩,家長要經常溝通,及時開導……

胖墩生氣:幹嘛要那種眼神看我?我精神很正常!

朱爸爸:那……那個……

胖墩斜眼:被人耍了行不行?

朱爸爸,大松一口氣:是哪個同學這麽調皮?你告訴老爸,老爸讓班主任批評她!

胖墩皺眉:你別管,你跟老師說了我跟你急,我做作業去了,作業很多。

朱爸爸:去吧去吧。

☆、11 又是健身房

汪真真也就被逼著開始了痛苦的減肥生活。

第二天往秤上一站,差點淌下淚來,昨天朱仲謙餵的挺好,她的體重直接被餵上108斤豬肉大關。

朱仲謙在她旁邊,一臉鄙視地看著她。

汪真真挺了挺C胸,“看什麽看,也就一半當年的你。”

朱仲謙把她上下掃了眼,“你再努力幾個月,就可以吃成當年的我了。”

“你胡說!我實力哪有那麽強!”汪真真張牙舞爪的,誰知朱仲謙的鐵臂圈上她的脖子,攬著她走向跑步機,清新口氣仿佛帶著薄荷味牙膏味道,“走吧,小豬頭,我為你量身打造的魔鬼訓練開始了。”

“熱個身,然後上去跑十五分鐘,之後器械訓練。”某人一聲令下,變身鐵面教練。

汪真真楞楞地看著他背心下隱隱凹凸的肌肉線條,想起昨晚畫的強壯黑道攻,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
朱仲謙臉一板,“楞著幹嘛?”

汪真真怯弱地挪動到了跑步機邊上,卻不急於站上去,顯然對著朱仲謙有話要說,“那個……豬頭,傳說中的八塊肌,你有嗎?”

朱仲謙依舊擰著眉,但從他微微翹起的嘴角來判斷,他此時心情不錯,“廢話,當然有。”

汪真真靦著臉蹦跶到他面前,厚顏無恥道,“給我摸摸。”

她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,“減肥好辛苦的,給我也打打雞血。”

朱仲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,四下環視了眼周圍,見無人註意這邊,繃著臉,“趕緊摸。”

“遵命!”汪真真於是趕緊撩起朱仲謙的背心,一雙色魔的爪子火急火燎地就摸向了那結實緊致的腹肌,臉上帶著極為享受的表情,手上東摸西摸,嘴上還不忘胡言亂語,“哎喲,我記得以前這裏都是五花肉呢,嘖嘖,現在的腱子肉也勁道……”

說著說著,就又說到吃了。

本來朱仲謙允許汪真真這麽亂來,也是想挽回一點當年遺失掉的自尊心,畢竟高中那三年是他這輩子最胖的時候,汪真真沒少拿他“胖”做文章奚落他,如今看她一臉崇拜地看著他,他的自我感覺也尤為良好。他深知她是畫畫的,對人體線條尤為癡迷,因此她提這種過分要求時,他鬼使神差地也就答應了。但從她的手剛碰到他的腹部,朱仲謙就悔得腸子也青了,什麽叫天真的撩撥,說的就是這回事,偏偏這丫頭還不懂,不安分的手還越來越放肆……

大清早的,朱仲謙覺得有點熱。

“行了!是不是想說做培根肉也不錯啊?”他不耐煩地一把抓住汪真真的爪子,好看的濃眉都不悅地皺了起來。

汪真真不怕死地往他下面瞄了一眼,輕飄飄來了一句,“做香腸也不錯的。”

“你!”朱仲謙手擡起,整個人處於抓狂的邊緣。

“啊開玩笑的啦。”汪真真轉頭就跑,猴一樣竄到跑步機裝模作樣,下蹲,氣沈丹田,學阿甘正傳裏珍妮指使阿甘的口氣,響亮地喊著口號,“汪真真,RUN!”

朱仲謙在後頭哭笑不得,阿甘的IQ只有75,這汪真真的IQ值可憐兮兮的應該也不會超過80。

汪真真這一早上被魔鬼教練朱仲謙徹底玩殘,等她從器械滾下來,已經是氣喘籲籲一條老狗了。

整個人大汗淋漓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,汪真真帶著疲憊的肉體亢奮的靈魂汪秤上一站,哭著下來了,“為什麽還是108?這不科學!”

“經理,你過來!你們這的秤不準!”汪真真眼看就要找經理拼命了,被朱仲謙連拖帶抱地帶出了健身房。

“才練了一天就想瘦下來,你以為減肥那麽容易?!吃吃吃,吃成了豬腦子。”

朱仲謙一臉鄙視。

“他們秤肯定不準的,其實我才106斤,豬頭你信我。”汪真真眼巴巴地瞅著朱仲謙,明顯底氣不足。

“我信你。”朱仲謙沖她溫柔地笑了一下,“不過我更信秤。”

汪真真這充滿血淚的減肥生活就這麽拉開帷幕了。

她在網上翻了一下論壇上減肥達人的減肥貼,說什麽的都有,有的妹子能一個月瘦四五斤,有的更逆天,一個月能瘦十斤,汪真真歪頭想了想,自己這一個月五斤的任務也不難。

也實在不能怪她過於心急,這頭豬頭都開金口了,減下來才好說買保險的事,可是那頭她那如狼似虎的姑姑媽媽可是往死裏逼著她辦成這件事呢。

“真真,跑宏科怎麽樣了?見著你老同學了嗎?有沒有進展?不要急,一開始要敘舊,大家感情回來了自然好談事了。”

“是是,姑姑我也是這麽想的,就是我那老同學太忙,說了沒幾句就有點想送我走了……哎呀姑姑你是對的,我要多跑幾趟……”

是誰都經不過媽媽姑姑每天的電話查崗轟炸,汪真真越來越愁,只好用食物安慰自己,一不小心又胖了半斤。

一個禮拜後。

朱仲謙雙手抱胸,漫不經心地看著秤上的數字慢慢變成108.5斤,一雙促狹的眼把臉紅成蝦餃的汪真真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,痛心疾首道,“都這運動強度了,你還能胖半斤,汪旺旺,你的肉是有多離不開你啊。”

他突然想到了什麽,眼裏精光一閃,“運動是有了,管不住嘴是吧?”

他一臉嚴肅,“一天幾頓?”

汪真真怯弱地伸出了三個手指。

“還敢說謊!”朱仲謙做兇神惡煞狀。

汪真真嚇得連忙伸出了四根手指,不甘心地辯解,“家裏冰箱之前都是滿的,不吃都要壞掉了。”

“隨便,你吃掉兩個冰箱都跟我沒關系。”朱仲謙面色冷下來,轉身就走,“明天不用來了。”

“不要啊官人!”汪真真哭著抱朱仲謙大腿,“我不吃了,我真的不吃了。”

“真的?”朱仲謙挑著眉,有點不太信她。

“嗯。”汪真真信誓旦旦,“反正冰箱裏的我也吃完了!”

朱仲謙嘴角抽了一下,兇神惡煞地靠近她說,“你要是讓我看到你又在吃,你就給我,立刻,馬上,消失!”

汪真真吞了吞口水,惶恐地接受了這喪權辱國條約。

因為汪真真亂吃又肥了半斤,朱仲謙暴跳如雷,早上甚至推遲上班半小時,板著臉跟個鐵塔似的杵在器械旁,用“再吃就咬死你”的目光盯著汪真真做仰臥起坐。

氣得汪真真想把昨晚吃完兩盒冰激淩全吐他臉上。

但是借她十個膽子,她也不敢這麽幹。

早上的魔鬼訓練終於結束了,汪真真癱在器械上累得不想動,朱仲謙滿意地點了點頭,手抱肩膀和一旁的美國大叔寒暄聊天,這大叔也愛早上來跑步,每天邊跑步邊圍觀朱仲謙對她呼來喝去,看熱鬧看得好不愉快。

汪真真已經在腦補他們的對話了。

大叔:悠著點操姑娘啊,瞧把人家操的,都操壞了都。

朱仲謙:沒事,她耐操。

想想就生氣。

汪真真對著朱仲謙的背影,慢慢地,慢慢地,豎起了食指。

而就在她豎起食指的剎那,朱仲謙仿佛有心靈感應似的突然轉過身來,眼裏一道寒光直射過來,嚇得汪真真措手不及,食指生硬地縮了回去。

朱仲謙沈著臉兇巴巴的,“你剛才朝我指什麽?”

他死盯著她的食指,一臉“你不老實說我就把你手砍掉”的兇狠表情。

汪真真快被嚇死了。

“你哪知眼睛看見我在指你了?”她也兇巴巴地伸出食指,慢慢往上,戳自己的鼻孔,“挖鼻屎不行啊?犯法啊?”

“現在環境怎麽那麽差,鼻屎好多……”

朱仲謙被她給徹底惡心到了,多看她一眼都難受,一臉嫌棄地轉身走了。

汪真真小人得志,笑得前仰後合。

但是汪真真這個小人沒有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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